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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谅看着面前的景象，他感觉左边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并且觉得自己在这家公司继续呆下去的话大概率要折寿。
“您先消消气，我们老板的脾气不太好，您多体谅。”
话是这么说的，脑袋里想的却是甲方祖宗可别闹了，再闹下去给老板闹烦了，肚子一饿，心里一火，再张嘴给甲方吃了可怎么办。
……虽然他做方案的时候，也很想掐住甲方的脖子晃一晃问问他到底什么是大气磅礴什么是醒目张扬什么是红底蓝字。
可是他不是吸血鬼。
但是他老板林不周是个吸血鬼，不是资本家，是货真价实那种。
不过都开公司了，不管是什么方面，他都是个吸血鬼。
“什么事这么吵。”林不周打着哈欠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睡眼惺忪眼角还沾着点打哈欠用力过度迸出来的泪花。
俞谅看的直接两行清泪洒衬衣。
员工周旋苦战含辛茹苦，996三班倒磨商单劝甲方。公司老板上班时间睡觉下班时间吃饭，没事还能像这样看看热闹。
女子！。
对方看到公司老板都来了，也不想多费口舌，没好气地说三天之内把方案交给他，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潇洒无比。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凶。”林不周看着俞谅。
俞谅叹了口气，亏得自家老板刚睡醒脑袋还没从枕头上神游回来，不然真就得一口一个给吞下去。
“不是对你凶，是对我凶。”
“怎么回事？”
“交了三个稿子，每次都提出来一些不着边际的条件，改来改去都不满意，后来说那就第一个稿子算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
俞谅抬头看了看林不周，声音越发小，底气也有些不足，“他发信息说定第一个稿那天，那个时候我正在喝酒……”
那天他喝多了，看到甲方发的消息气不打一出来，脑门子一热就给直接回拨了出去，对着电话就是半个小时的亲切问候，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对方早就把他电话给挂断了。
俞谅发誓，辱骂客户这种事情他只做过这一次，而且这绝对不是他清醒的时候干的。
“……小俞啊，你进来一下。”
林不周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我们这是正经的设计公司。”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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